高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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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磊四岁孩子的伤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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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一个小家伙(组诗)

奔跑的五岁

你还骑在风的脊背上

世道枪口的扳机还被没扣下

枫叶摇落的凉秋

厚重沉沉的树冠

锁住谁一整个光阴的呼喊

只有你的笑声里没有秘密

你渴望追逐中的趣味

尽管你远未深悟

你的身体

可是仓促的灰尘

早已跟紧了你

你那么小

你还不知道

你步音里藏着你逃不出的慢

在清瘦的余晖坠下之前

你奔向那遥远的天色

又一个干涩的*昏里,

无风

我望见迎面轻缓而来

一个沉默的男人

天幕有烟花跳闪

颤抖的焰尾

摔落在他身后的暮光中

万圣节的南瓜灯

这一天为南瓜预留

眼睛,和鼻子,嘴

成为一张面孔后

它更像一个被遗落的孩子

在角落里欲哭无声

就像在这一夜以后

它仍然恢复一只南瓜冰冷而漫长的

沉默

他们说

*只在这一天夜里来到人间

我足以想到他们的抵达

该是多么战战兢兢

地球上的人类穿上斗篷

把脸上抹上血

一次次低拙的模仿

无法帮他们跳脱时空

如同

他们逃不掉的

被按在此处的

尘世

这个幼儿又哭泣起来

其实他从不知道悲伤

究竟在哪儿

这并不影响他为生活悲伤

他披上红色的斗篷

破涕为笑

仿佛人*交际

只是一次言不由衷的表演

提上一只南瓜灯

丑陋透着喜感

打开开关

让凌厉的笑流出来

浸着南瓜荒诞的面目

在幼儿如同自己年纪一般纯真的笑容里

南瓜灯里发出的笑

显得可笑至极

我的理想

"我要当工程师","我要研究星星","我要教其他小朋友画画"......

这些四,五岁孩子们轮流向我诉说他们的理想

他们目光虔诚

言辞热切

他们一个一个围住我

像瞬息将我围在经年前的某个午后

在一间曲折阳光的教室里我在黑板上

写下的自己理想

今天同样是一片跌宕阳光,并且燥热

我拼力躲闪着这些萌动的眼

害怕他们发觉了我无法掩藏的尴尬和惶恐

害怕我藏了半生的满身谎言

在孩子们眼前

四散飞扬

害怕我孤零零的羞耻

直到现在,还

站在多年前的写上理想的黑板上

孩子们一张张倔强着认真的脸

却似乎是对我今生的求证

我以一个褶皱了的成人站在他们之中

我一个个拥抱他们

我不忍心告诉他们

我的今天从何而来

不敢告诉他们

我曾经的理想

我只能一遍遍祝愿着孩子

并且还要堆上满脸的喜悦

哈哈镜

撕扯,压扁,拉伸,扭转,异化

哄笑四起

镜像物理常识不需要精确

身体成笑料就足够

乐趣就是此时

伟大神性的自然

躯体是符号

在欢悦欢笑里显出奇异和怪诞

我已好久没照哈哈镜

今天意外又站在这里

四周依旧

还是好久前听到的一样哄笑

在声音里我看见对面的镜子

正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裂开

在幼儿园

离开幼儿园已经太久

忘记了自己在幼儿园里的笑和闹

那样的回忆

比写一首令自己满足的爱情诗歌

还要艰难

以及不可想象

在幼儿园

孩子们舞蹈着手臂

我望着孩子们

但——悄悄藏在角落里

随着他们一起摇晃着自己

沉浮于世

身无长物

半世的虚假皮囊

却依旧要靠着盗取孩子们的光阴

赢得可怜的点滴快慰

那个带领孩子们的老师

有着我喜欢的晨曦一般的笑

一众孩子们隔着我和她

像云泥之别的恍若隔世

四岁孩子的伤

生活对于他太过简单

就像他只是日子的一阵清风

以致他不能停止欢跑与吹拂

他顶着头上被撞后瘀血的包

笑盈盈望着我

如同又一次游戏中不变的胜利者

我急切焦虑不停描述着危险的内涵

以为自己端正的坐姿

可以加深某种凝重仪式感

他浅笑不语兀自看着动漫

似听非听

而我依旧喋喋不休

可我却不能告诉他

那些危机一定会来到他身边

我只能告诉他花儿正香风景耐看

他并不看得出这个允诺他未来的眼前人

早已内心伤痕斑斑

那些危险发生的遗迹早已流布于我——

刺扎而入

已炼化为凌厉孤寂的化石

再难风化

而我每次只能在他面前表现出面目的悠扬明亮

我必须给他指着太阳

诉说光明

很多年之后

那些潜伏危险环绕他四周之时

不知我站在何方

不知他浅笑几何

那看过的动漫

他还记忆多少

(组稿:酒童林夕夕投稿可加0)

作家介绍:

方磊,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当代青年作家、诗人,知名媒体人,北京“无规则”摇滚乐队前贝司手。

作品散见于各文学期刊。曾出版发行散文及小说集《有呼无吸》、《锈弃的铁轨》、散文集《光影》、诗集《尘埃》、传记文学《繁星之下》、短篇小说集《走失的水流》。散文《八月读海》被选入中学语文课外教程《文学大视野》(高一分册)。

诗歌《冬夜里的雨滴》被音乐出版方以歌词创作为同名音乐作品在网易云音乐、虾米音乐、QQ音乐等主流音乐平台上登陆。《黑鸟的陈述》、《水下的白鹤梁》等多首诗歌作品被乐队、音乐人以歌词创作为音乐作品。

(1)发自己满意作品15行以内的10~15首作品,加酒童林夕夕0,欢迎独立,自由,随性风格有悲悯情怀的诗,来稿附上简介、照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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